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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薄言“嗯”了声，交代钱叔先去医院。
“周姨，我和许佑宁已经没有关系了，以后见面，不是她死就是我亡。”穆司爵说，“这次放她走，是我对她最后的仁慈。”
穆司爵也没再出声，一尊冰雕似的站在那儿，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，仿佛要释放出冷能量将周遭的空气都冻结。
许佑宁所剩的时间本来就不长，她害怕死亡，完全在情理之中。
康瑞城的邮件，往往和唐玉兰有关。
她也是医生，知道不能再拖延了，拉着沈越川出去，“走吧，去找Henry。”
康瑞城拉起许佑宁：“走！”
许佑宁维持着欣喜的笑容，满脑子却只有“后天”两个字。
沈越川笑了笑，接着说，“我未婚妻有点不舒服。”
康瑞城又一次看向穆司爵，这一次，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挑衅。
“好。”
他害怕失去孩子。
“我怕我等到明天，越川还是醒不过来。”萧芸芸的声音低下去，“你敲我一棍，我就会感觉到疼，越川一心疼，他说不定就跳起来了。到时候他找你算账的话，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，你让着他一点啊。”
“我去跟薄言妈妈道个别。”周姨说，“你在这儿等我吧。”
这一次，腐蚀穆司爵心脏的不再是愧疚，而是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