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薄言突然叫他父亲,声音极轻,如果这不是第二次的话,苏简安几乎要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幻觉。
陆薄言只好带着她过去,她欢呼了一声,像得到糖果的孩子。
她迟迟不愿意接受母亲再也不能陪伴她的事实,只好去面对母亲冰凉的墓冢,用这种近乎残酷的方法逼迫自己以后正常的去生活,不要再沉浸在悲伤里。
洛小夕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见这种充满了成就感的笑容,好像他做了一件让自己非常满足的事情。
“不用了,我想睡觉。”苏简安不习惯睡觉时有个人在旁边看着她,于是说,“你忙吧,有事我再叫你,不要让空乘进来。”
“自恋!”
苏亦承把洛小夕从浴缸里捞起来,抱着她回了客厅就把她放到沙发上,然后迅速回房间拿了干净的睡衣和干毛巾出来。
最后那句话是彻底激怒了苏亦承,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,脸色阴鸷得仿佛下一秒就能伸出手把洛小夕掐死。
南方的小镇,到处充斥着陌生的方言,但有浓浓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,苏简安将洗浴用品取出来一一摆放好,衣服挂好,又去铺床。
末了,她懊悔的咬唇:“如果知道他这么变|态的话,我不会帮他的!”
“他知道简安结婚了,但还是死缠烂打。”陆薄言冷冷一笑,“康瑞城要从我手里抢人。”
“好!”洛小夕溜进浴’室,用了最快的速度洗漱,又一阵风似的飞出来。
第一次,她以为自己只是搬来这里住两年。而现在,这里已经是她的家。
已经十点多了,苏简安刚洗了头从浴室出来,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湿润润的,她随意的用手拍着,水珠不断的飞溅出来。
洛小夕从来没见过苏亦承这种神色,他向来在意形象,总是绅士做派,可现在他沉着一张俊脸,风雨欲来的样子只让人觉得恐怖。
相较之下,和医院相距几十公里的苏亦承想要入睡就没那么容易了。陆薄言看着满脸期待苏简安,淡淡然道:“这是我第一次拿切菜刀。”
电话那端的人只说了一句:“比赛快要结束了,你们该把消息放出去了。”回家?
在方正的思想里,那么露骨的三个字,正经女孩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脱口而出?这洛小夕指定是跟他装呢!陆薄言还抓着苏简安的手,顺势就把她拉进怀里,另一只手横过她的腰,把人圈住。
看着自己空下去的手,男人微微意外了一下,看着苏简安倔强的脸又笑了:“原来学过跆拳道?还真看不出来,你像养在温室里的花朵,开得很漂亮。”陆薄言知道事情不简单,靠向沙发,从容的交叠起修长的腿:“直说。”
“很急!”洛小夕洋洋得意的笑了笑,“我再不走,就有人要拆房子了!”她很听私人教练的话,做出标准的动作,并且做得十分卖力,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是的,就是愿意这么简单,她原意受伤,哪怕这种一意孤行带着作践自己的意味,她也愿意去撞个头破血流。就在这时,陆薄言突然揽住了她的腰,带着她下楼。